乖乖,这么快就找到切入点了?不会是随口说说的吧?
这是张泉等人的第一反应。没办法,要让他们在第一时间接受在仙管局扫了两千多年地的清洁工有着超出他们的业务能力。至少在调查案件,揪出残害普通仙民方面的能力,比他们强上不少。
虽说他们也是刚被上级借调过来,协助处理此事,但早先接触类似案件的那个仙务员小组,就是比张泉等人更擅长刑侦缉查。但不难想象,这几天,他们的同事在这个案子上也没什么进展。然后现在这个扫地的老仙民只看了不到几分钟就找到突破口?
念及至此,张泉等人表面上一脸疑惑,实则在心里一批。可时遴没有注意到(而且也不会在意)众人的表情,心里有了靠谱的猜测后,他随口问道,“呐,后生们,依你们推测,他们是怎么死的?”
“陈老,难道这几位仙民不是因为因为命牌碎裂而死的吗?”张泉好奇地问道。其实这也是第一组接手这件暴毙疑案的仙务员得出的结论。即使不愿相信,但这些死者的死因都是一致的——
在碎裂了赖以长生的命牌,他们便因为重新沦为普通人而无法让受损的喉咙及时自愈,最终断气身亡。
没错,命牌并非被强横的外力击碎,完全是仙民在死前,利用『共生之契』的约束,从内部对没有灵识的『仙器』进行破坏,强行解除他们与仙器的联系。
时遴轻轻摇头,这个他自然能轻易看出,可结论实在是太过流于表面,“这是致死的原因,只能说明凶手,如果有这个凶手,他的的杀人手法最终达到的,是这样的致死效果。”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为什么这些修为低微,也不以修行为目的,只是想有更多时间追求理想爱好的仙民,最后会死于自杀?和你们这些以修行为目标的仙民不同,没了命牌,他们就真的只是脆弱的凡人罢了。”
你这么说,好像还是没了命牌就会死的我们更不堪吧?一定是的吧!
随同时遴进入后台工作间的仙务员们愤恨地想。然而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像他们这样的仙务员,十有八九都是事前和仙管局买过“保险”,然后真的在修行途中不幸罹难,才借助命牌的力量复活成仙人的。这种情况下成仙的人,一旦没了『仙器』,真的就会没命吧?
但眼下这些死者不同。他们志不在修行,只是在炼器歌舞等其他领域有着不下于修士对修行的执着,花了重金或者干脆把自己抵押给仙管局创收,才换来成仙的命牌,是还活着的时候就变成仙民的人。
但有一点两者都是一样的——没有谁会傻到破坏自己的『仙器』。
张泉他们这样的修士仙民是因为命牌碎了他们铁定狗带,而眼前这些毫无修为的仙民,则是会被打回原形,生命再次变得脆弱不堪。而他们之所以选择成仙,无非是希望有更多时间和远胜于小强的生命力去发展自己热衷的事业。
所以为什么会自毁命牌呢?
张泉想不通,所以他谦虚地请教道,“那陈老,你觉得他们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轻生呢?”
“这个已经很明显了啊,因为很痛啊!”
时遴不假思索地指向死者扭曲的面孔,“如果不是无法言喻的痛楚,他们临死之前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唔,不对,未必是痛,窒息感带来的难受一样可以让他们面部扭曲,还有颈部的抓痕……”
“一切都连上了,他们死前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感到窒息,不可抑制地抓破自己的喉咙。虽说只要命牌还在,这种足以让常人没命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有一种难受,叫做生不如死,而他们也不像专注于修行的诸位,有毅力熬过大部分折磨,于是选择了自灭。”
“这,就是他们被自杀的全过程。”
以上,就是时遴看到的结论,也是两起案件里死者的真正死因。听完这些,注意到死者指甲上残留的肉沫,众人忍不住点点头,以示信服,同时为自己的观察仍不够细致而暗暗惭愧着。
但随着这些仙民死因的确认,另一个疑问随之而来:是什么让他们感到难受,以至于抓破喉咙甚至自毁命牌?
不要急,时大侦探又要开口了,“所以下一步,我们就要验证之前的猜测是不是对的。死者是否是因为死前有过窒息感,才难受得抓破喉咙,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下自毁命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林姓兄弟的兄长这时提出疑问,“可是凭借『仙器』,即使不吃不喝不呼吸,我们仙民也能存活很长一段时间,只是不利于修行罢了。而死者去世前,命牌仍然带在身上,就算真的窒息,也没理由得不到它的供应。而且我和弟弟检查了一下,工作间此前并无忽然真空的迹象。”
“因为根本不需要让空气稀薄,也能让他们产生窒息的错觉啊,”时遴笑着答道,然后用不知从哪掏出的手术刀切开死者下巴的部分皮肉。
“听说过催眠吧?我不是说民间那种忽悠人的三流把戏,而是幻术里比较厉害的一种。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一些厉害点的催眠,是可以营造一个逼真的场景,令人置身其中。若他在幻境中受伤,肉身也会出现同样的痛感乃至伤势呢。”
林氏兄弟里的兄长顿时恍然,“所以,凶手很可能是催眠了死者,为他们下达窒息的暗示,这才让他们在痛不欲生下轻生?”
“嗯,”时遴简洁应道,一边顺着自己的预感,用手术刀剖开死者脑袋,期待会有更多发现,“不过催眠暗示的手法很多,诸天万界里,单是厉害有名的流派就不止五家,排除掉和我等仙人关系密切的天柱宫,起码还要排除四家,除非……”
“陈老,除非什么?”见时遴停下动作,闭口不语,张泉下意识地问道,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在被被切开暴露在外的死者的大脑,心生不适地咽了咽口水。
其他人也是如此,不是没见过脑浆,但解剖时仔细看清大脑表面的每一处,那感觉比起犯了密集恐惧感,是只强不弱。唯有时遴像没事一样,面色如常,只是好像发现了什么,才两眼盯着死者大脑却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抓起戴在胸前的项链,凑到了死者**在外的大脑前,这意外的动作令随同而来的仙务员们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据说,这个已经自仙管局成立伊始就一直待在总部的清洁工,有不少怪癖。一个,是闲得无聊时会玩空中劈叉;还有一个,则是……
“老婆,帮我确认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残余?”
众人立即捂脸——这一定是单身太久,脑子出毛病了,一定是的!君不见,这个活了两千多年的老男人居然把自己戴着的项链当老婆了吗?虽然这个项链的卖相不错,尤其是胸前那盘龙挂件,每一处都雕琢得很细致,栩栩如生……
把胸前的项链当做,这就是老清洁工的另一个怪癖。仙民们不是没见过神经病,但一个精神有问题却还在局里工作了两千多年的清洁工,这就很有问题了。只是在他的操办下,总部的卫生一直都很好,这才让经常出入的仙务员们下意识不提这件事罢了。
也因此,没有一个人会刻意去搜寻,从而截获自项那盘龙挂件传到时遴耳边的声音,还有此刻微微开阖的龙嘴。
【呐,时君,到底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大脑中存在过,你不是早就猜出来了吗?但既然你开口了,本宫也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确实有毒素残余的痕迹。】
【嗯,谢谢你了,阿云。】
在心里对变化成项链挂件的爱妻道谢,时遴松了一口气,道,“小杨你过来。”
众人:“???”
我们这队应该没有姓杨的啊?等等,难道他是叫杨主事?
面面相觑后,随行的仙务员们立即生出一个让他们倍感惊讶的想法——龟龟,这么称呼年轻有为,即将升任仙管局局长的杨主事,就算你是仙管局的老员工,倚老卖老也要按照基本法啊!
但更让人崩溃的还在后头。话音刚落,只见时遴身后出现了一道裂缝,像是打开的拉链,朝左右方向扯开了堪堪一人通过的洞口,一个轻摇折扇的公子哥从洞中缓缓走出。
“陈老,杨某在此,请问有什么事能为你效劳?”
“对着他们,用『回望』。”背对着笑呵呵走来的杨羲,时遴言简意赅。杨羲顿时收敛笑容,微微颔首,随即放下折扇,双手一合,便快速地结出变换手势,最后对死者打出了一道淡黄色的光芒,没入死者身上。
下一刻,吸收黄光的尸体发生剧变,原本被时遴切开的地方竟全部愈合,一如时间在倒流,被抓破的喉咙缓缓愈合,指甲上残留的肉沫也一点点消失,这些死者就像活过来一般。
但了解『回望』的张泉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时遴居然会让杨羲使用此法,显然是对凶手的杀人手段有了个大概,念及至此,他们都不由地屏住呼吸,等待谜底揭晓。这时,不断倒流回去的死者脸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等到了!”时遴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再次对着死者们的头颅,手起,刀落,脑袋开裂,鲜血溅射!
“撕!”
众人一阵惊呼,还没明白时遴为何这么做,似乎发现什么的杨羲就失声惊呼出来了,“居然是,毒?!”
“没错,就是毒,”时遴轻轻点头,指了指混在了鲜血和脑浆中,因『回望』而短暂存在的艳绿汁液,冷淡地道,“而且是概念性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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